颓蝶

=季醉卿/SPARKLE.
-变调的甜橙酒-



装同人用。
绿色软件是mikevens

桑塔玛利诗人

BGM-《No Time To Die》BY Billie Eilish

 

她仍然记得八岁时一个平凡而又不平凡的上午。

那是岁月拘留她的爱的日子。

她心头的山火与诗,都被封进了八岁的一片冰湖之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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Was I stupid to love u

Was I reckless to help?

Madrin有一个从未宣之于口的秘密——也从未和Bond提起过。

她曾经爱上过一个大自己许多岁的诗人。

其实那个男人并不是诗人,甚至可以说是毫不相干。他只是一个杀人如麻的神经病,她告诫自己。只是他如同在沙砾上滚过的喑哑嗓音、比冬天的雪块还要冷硬窄瘦的双手、近乎偏执的残忍与悲悯,有着莫名的暴力美学与凄美诗意——总让她想到一些黄金年代的颓丧而昏靡的诗人。那时她八岁。

见到那个男人之后她就失去了母亲。那只是一具被毒品和烟酒浸淫的尸体,她们之间毫无母女亲情可言,但她还是被深深的痛苦所缠绕着。她的父亲也鲜少归家,到了十六岁那年,她的脑海中已经没有了这两个人的样子。但是那男人戴的兔子面具,却贯穿了她所有的青春幻想。她不止一次想过,那面具下会是什么样的脸庞,会不会是夺命毒葛浸泡后可怖溃烂的面颊,抑或是刀疤横陈、沟壑遍布,还是彬彬有礼的斯文面具。她一直觉得自己不再有机会知道了。

所以她毫无心理负担地和Bond上了床,这样她性幻想中的兔子面具男人就有了脸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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I let it burn

You are no longer my concern.

桑塔玛利海滩的海风是蜿蜒而清亮的。

Madrin倚靠在强壮的男人怀中,眯着眼,日光将她浅棕色的眼睫毛镀上一层金色的香尘。风吹过湿淋淋的身体,几丝凉意钻进她的肌底,使她打了两个寒颤。Bond两手轻轻拢着她金色的发丝,在她耳边说着那些她总是听不腻的情话。

“James.”Madrin忽然抬起头,眼角流出一丝狡黠的笑。“你说,如果我背叛了你,你会怎么想?”

Bond目光一滞,随后双手覆上她浅蓝色的眼睛。“你不会的。”

怎么不会呢,她在心里想着。我的爱人分明就不是你,是那个戴着兔子面具的男人。她的微笑更加明艳而诡异了。

绿色和水蓝色交织着翻滚在Madrin白皙的小腹前,勾勒着她漂亮的腰线。晨光落在她肌肤上闪着光的水珠里,映得她有几分像Vesper Lynd,看得Bond有两分失神。不可否认的是,Madrin确实有几分像他故去的爱人——但他确确实实爱的是Madrin这个人,而不是Vesper的影子。

 

-

That I’d fallen for a lie

But you are never on my side.

Bond送Madrin踏上火车的那天,Madrin终于想明白了自己究竟哪里出了问题——错就错在不该找一个有着特殊身份的多疑男人做代餐。她呆滞地望向窗外,模模糊糊的光晕萦绕在飞速划过她视野的一座座乡间小屋。

她和Bond的爱,像是一场梦,一场轰轰烈烈而又戛然而止的的幻梦。

回乡之后,她很快将那个男人抛掷脑后——她也该有自己的生活。她开设了自己的心理诊所,不声不响地在美国的一个小村落扎根。她果然还是适合这样安逸闲适的生活,每天倒一杯咖啡,或是倾听、或是诉说,就已经足够。

可她不会想到的,不会想到自己多年之前的梦魇——不,该说是多年之前的假想爱人,悄无声息地会出现在她身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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Fool me once

Fool me twice

Are you death or paradise?

“姓名?”

“Lucifer Safin.”

“Lucifer?真是个好名字。”

Lucifer,堕天使。

听到这个燃烧着地狱的业火般罪恶、野性的名字之时,Madrin眼前立刻浮现了张着黑色羽翼、脸部布满被火焰烧灼留下的可怖瘢痕的恶魔形象。再看看他仿佛伤痕累累的面孔,她真的觉得他有几分像堕天使——不,但是她觉得他的骨缝里透出一股诗人般的气质,倨傲,凄美,而又危险。

“当然没有您的名字动听…高雅、知性的天鹅小姐,Ms.Swan.”

男人颓靡地垂下的眼角流溢着腐朽的光艳。他把双手垫在颔下,目光锐利地发钝,直视着面前金发女人瘦削的面孔。他把声音压得很低,如同沙滩上滚过粗粝沙砾的喑哑低沉。

“我来找到您,是想问问,童年时代的伤疤,该如何消解?”

“嗯……具体是什么样的呢?”

Madrin眼前不由得浮现母亲沾满鲜血的尸体从沙发上滚落的情景。她按了按眉心,温柔地微笑着。

“就比如说……我的至亲被害了,就在我眼前……可我却爱上了弑父凶手的女儿……”他极度缓慢而又抑扬顿挫地述说着自己的不幸经历,目光却饶有趣味地盯着Madrin,甚至纤薄的唇角还勾起了一丝薄凉的笑意,看得Madrin一阵哆嗦。她眼前又现出了那个兔子面具的男人……他说,你的父亲杀死了我的家人……却又将她从水下解救……

冰冷的水——桑塔玛利海滩——翻滚的、激浪……

她眼前浮现抹不干净的水渍。

“看看这个吧,你会明白的。”

Lucifer露出了暧昧的笑。

她颤抖着接过盒子,打开。

那是一个破损的兔子面具。

 

-

Now you’ll never see me cry

There’s just no time to die.

Madrin的世界里有过两个男人——第一个男人是罪人,打碎那些正义的罪孽去换取和她在桑塔玛利海滩的一晌贪欢;第二个男人是诗人,他以极端痛苦的暴力美学绑架她,让抹不去的水痕伴随她直到永远的永远。

但她爱的男人,是桑塔玛利诗人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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